杨得志即便见过陈昊天的针灸本事,现在也陶醉于那种顺畅自然的美感。
这不是针灸,这是作画!
他都沉醉至斯,更何况初见神技的林雨慕等人?他们眼珠子掉了一地,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心中泛起同样的疑问:神医(陈昊天)……底是不是人?
什么叫神,面前的就是!针灸讲究穴位精准不出任何偏差,即便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施展针灸也要瞄半天,人家呢,貌似眼睛就是多余的。
“阻穴要快猛,顺穴要柔,银针本寒,出势要捷!”陈昊天右手向前轻轻一递,七枚银针一字排开。
他双手背负身后,顿了片刻,然后暗运真气,食指迅捷如电,朝林天河额头一点。
赤裸的上身,点点银针颤动不已。
林天河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千万只蚂蚁爬上爬下,说不出的难受。
陈昊天按住他的经脉,沉声说道:“林先生,有些话先跟你说清楚,你心里也有个谱。我的诊治思路是先将你的毒气排出,如此才能十日后治愈癌症,经脉内的毒暂时压制,待寻觅到那味药材,最后解决!排除毒气过程中,你先是奇痒难耐,而后刺痛攻心,要忍住万万不可发出声音,否则,即便那味药寻到,我也没本事为你清毒。”
林天河现在虽然不适,四肢却隐隐有了力量,完全不像初时绵软无力,身体显然正在好转,哪里会不言听计从?
陈昊天还是有点不放心,林天河养尊处优惯了,这苦痛能否扛住,真是两说,于是又强调一遍。
“神医,开始吧,我林天河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罪,没那么娇贵,再说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咬着牙也得扛下去!”林天河示意神医莫要忧虑,大胆诊治,自己一定积极配合。
“那,你一定忍住了!”
话音未落,陈昊天就将真气蕴含在一枚银针之上,顺着经脉刺了过去。
杨得志对针灸有过研究,也看不清陈昊天到底在干什么,更何况是林雨慕这些门外汉?
不过有一点他们非常清楚,神医的能耐是真大。
林天河面部扭曲着,肌肉不住颤动,那奇痒难耐的滋味,着实难挨。
就在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缕缕黑色气体从银针方位徐徐而出。
如此诡异景象,登时让林雨慕等人捂住嘴巴,这……这也太神奇了,立竿见影啊。
“咬紧牙关,下面会很疼!”陈昊天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一根银针,突然刺向林天河胸口正中,然后源源不断将真气灌入经脉。
林天河就觉得好像有一把刀子一块块将肉割掉,想必古代的酷刑——凌迟,痛楚也不过如此吧。
再疼都要忍着,要活下去,就像当年赚第一桶金,如果没有走过那条荆棘路,何来今日的雨幕集团?求生的本能让此刻的林天河坚韧的可怕。
银针刺中的穴位,隐隐有乌黑色的液体缓缓而出。
眼前的一切就像神话,房间内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
杨得志、林雨慕和王德利,都盯着林天河的反应,渐渐地,他们看到林天河颤动的肌肉渐渐松弛,面庞也有了红润,先前的紧张渐渐被欢喜取代。
唯有楚瑶瑶,在陈昊天施展银针之时,目光便没再离开过他。
那一次荒郊野外的旖旎,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在楚瑶瑶梦中无数次想起。
林天河的病比自己先前的“病”更加严重,陈昊天到底能不能支撑住?
他的脸上布满汗水,甚至肌肉也抖动起来,脸色发白,好像下一刻就支撑不住。
楚瑶瑶心有点疼,情不自禁拿起湿巾,悄悄来到他身前,默默为他擦拭着汗水。
其实毒排到一半,陈昊天就开始后悔,唐装裹在身上是风骚,但透气性不如T恤,才多大一会儿身上已然汗透,正燥热不安,脸上一阵清凉,眼角一瞟,就见一副纯真装扮的楚瑶瑶正细心的为他擦拭汗水。
心里登时一股暖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