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绵延的青山,也给他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艳丽的外衣。孩子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路边的野花层层叠叠,迎风招展,带来阵阵原野的清香。
鹳河水,唱歌一样流淌,霞光水光融为一体,像是碎金子洒在水面上,耀人眼目。
明月弯腰挽裤腿。
“你别下水了,我两趟就运过去了。”关山说。
两趟?
十一个孩子?
看到她眼中的疑问,他笑了笑,半蹲下身,拍了拍肩膀,对孩子们说:“上来吧。”
这可不得了了。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爬到他的背上,怀里,手臂,甚至还有个身材娇小的男生就骑在关山的脖子上。
关山笑吟吟地站起来。
明月大惊失色叫道:“不行,太多了,太多了。”
的确太多了。
他怀里抱了四个,脖子上骑了一个,脊背上挂着一个。
一共六个孩子。
关山还没回答,其他没抢到位置的孩子们却为关山站队,“老师,关叔叔很厉害的,他最多带过八个!”
八个!
明月想晕倒。
杂技团的演员也比不过他。
关山冲她笑了笑,微微颔首,说:“你在这边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明月还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下水。
虽然每到秋季,鹳河上游的水库都会蓄水,河道也会变窄,可一次带六个孩子过河,她也是服了。
十几米宽的河道,关山如履平地,明月就觉得他像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大侠在水上飘,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河对岸,再一眨眼,他又飘回来了。
对岸有家长来接。
宋苗苗挥舞着小手,欣喜地叫道:“奶奶——奶奶——”
明月帮着关山把最后五个孩子摞到他的身上。
“慢点。”明月叮嘱道。
关山冲她眨眨眼,一口气将剩下的孩子送过河。
明月还打着赤脚,她走到河边,想用河水冲掉脚底的泥沙,可脚底板刚一碰到河水,她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好凉。
她坐在地上,用手撩着河水洗了洗脚,穿袜子的时候,关山淌着水回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明月旁边,把两只大脚在河水里涮了涮,然后用脚后跟撑着地,等风自然晾干。
明月瞄了一眼他的脚,忽然惊讶地说道:“你的脚长得真好看!”
是真的好看。
虽然男人骨节偏大,脚码也偏大,但是关山的脚趾头一个个圆滚滚的,摆在一起,差距不大,感觉特别可爱,好看。
关山的嘴角抽了抽。
“……”
他该怎么回答。
还是不回答的好。
他笑了笑,把刚刚洗好的脚丫又塞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