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件事,他又恼了。是她不顾自身为了别的男人,他惩戒她,反倒怪他。
“朕倒要看看,这般对你又如何!”
他还包裹纱布的手,猛地擒住她细嫩的腰肢,吻,蛮横的落在她的唇上。
她喘息亦变得沉重起来,“你……住手!”
她越是不愿,他的吻越是霸道。
“告诉朕,这些日子,你如何承欢在他身下?”
被他这样冤枉,残月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
“你如何宠幸你的姬妾,我便如何承欢……”残月怒声大喊。
“这样说来,你便是承认了?”他低沉的声音,如发怒的虎豹。
“是又怎么样!”残月瞪着通红的眼。
倏地,浑身猛地一痛,那么彻骨明显。痛得她忍不住吃痛出声,死死咬住嘴唇,赶紧忍住,任由他惩罚,却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求我!求我饶了你!”他低吼着,只见她已痛得脸色苍白,额上汗水涔涔。
残月目光清冷地盯着他,更紧咬住嘴唇。
他更加狂怒。
然而,她痛得咬破下唇,依旧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来。
“毒妇……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盯着她噙满怨恨与不甘的目光,他愤恨低咒。
他断定,她这般不甘心,是为了云意轩。
他的生命里,从不允许背叛。尤其他所在乎的,更不允许。
抓起衣衫披上,遮住他完美的身材,翻身下地。
残月紧绷的那根弦,终于缓缓放下。酸痛的身子,好像被车碾过一般,拿不起丝毫气力。
他的咒骂那么的刺心,害得她胃里一阵翻腾,伏在床畔干呕起来。
云离落凝眉转头,见她呕得脸色通红,额上的伤口因血管膨胀又渗出新鲜的血来。不禁心头一酸,忍不住想去关心,最终却硬着心肠离去。
云意轩被手下人救回去时已奄奄一息,见云意轩命悬一线,一着急,急火攻心,当场吐血昏厥过去。
暗器没有伤到云意轩要害,怎奈失血过多。好在请来的郎中医术高明,捡回一条命。太后却没那么幸运,这一病,只怕就是催命符。
云意轩一连请了数位京城最好的郎中,各个摇头,都说太后忧心太重,又病了多年,底子早已掏空,如今药石无灵回天乏术。
太后昏迷好几天,云意轩一直守在床边,不住呼唤“母后”,终于在一天中午唤醒了太后。
太后缓缓睁开眼,看到云意轩,弯起干裂的唇角,笑得很好看。
“轩儿……我的轩儿……”
“母后,孩儿在这。孩儿无事,母后也要快些好起来。”云意轩紧紧抓住太后枯槁的手,贴在脸颊上。
“我的儿……母后听到你的声音,才醒来……”
太后声音沙哑,口气无力。云意轩赶紧吩咐人倒水来,亲自喂太后喝了些。
“母后,什么都不要说,静心养着。孩儿不会再让母后忧心,也答应母后什么都不求,寻片净土,只求母子平安,尽享天伦。”
太后笑着,却微微摇头,“再不说几句,母后怕……怕没时间说了。”
“母后……万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云意轩声音哽咽,更紧抓住太后的手,生怕一松手太后会离他而去。
“轩儿啊……母后打小对你严厉苛刻,不是母后……不疼爱你。帝王家的孩子,不允许……生在溺爱中。母后只是想你……有朝一日……做个强大的好皇帝,不被你的皇兄皇弟们……有机会夺走属于你的东西。”
太后深深望着云意轩,一对浑浊的眼底涌上一层泪光。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的一切……终究还是毁了……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样的话,没有埋怨,也没有嗔怨,只是叹息。
云意轩忍耐心头酸楚,受不住颤抖起来,眼中已噙满泪水,“都是……孩儿的错。”
太后又弱弱地摇头,“以前的我……太好强,什么都想……做到最好。这些年,我也想通了,再没有什么比儿孙康健,绕膝相伴更快乐的事了。这些日子,跟你在宫外生活……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别想着怨,也别恨……宫里的生活,不适合你,离开了最好。逍遥自在,闲云野鹤一生……也挺好。”
“孩儿从今往后,一切都听从母后。我们去南方,那里暖和四季如春,最适合母后养身体。我们买一所民宅,院子里种上母后最喜欢的牡丹和竹子,夏天在竹荫下乘凉下棋,冬天就在炕上品茗闲谈。”
太后的目光渐渐变得柔软向往,唇边的笑容虽然不满皱纹,依然不难见她年轻时的绝代风采。
“母后……一定要好起来,与孩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