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张嘴会说话。”太后被钱公公逗得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又开始心口憋闷,喘不上气来了。
“皇祖母?皇祖母又梦魇了?”
甜儿的房间就在太后隔壁。听到这边有动静就披上衣服出来看看。在殿门口,问守夜的宫女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钱公公喊人拿药,甜儿赶紧冲进去。
“皇祖母!甜儿伺候您服药。”甜儿跪在太后床畔,接过宫人早就备好温着的药碗,亲自喂太后服药。
“乖。”太后宠溺的看着甜儿美丽的小脸,轻轻抚摸甜儿的额头。
当年,她很讨厌甜儿的生母,身份低长得也不是很好,只因云意轩一次醉酒误打误撞宠幸了甜儿的母妃。后来有了甜儿,太后也不是很待见甜儿,一个丫头片子,又不能继承香火。
而如今,她的轩儿就留下甜儿这么一条血脉。甜儿的眉眼也越来越像她父皇,是个美人坯子。又很孝顺,即便不待见她,还是伺候在侧替她父皇尽孝道。
太后越来越喜欢甜儿,也越来越离不开甜儿。
吃了药后,甜儿又赶紧呈上蜜饯为太后解苦。那甜腻的味道,直甜到太后心坎上。
“皇祖母,好些了没有?”甜儿帮太后轻轻掖好被子。困得她,忍不住打个哈欠,还是睁大一对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忍着困倦。
太后心头泛酸,却笑了,“好多了,好多了。甜儿也累了,抓紧回去歇着吧。”
“甜儿等皇祖母睡了再回去。”甜儿就坐在床边,等着太后入睡。
太后很满足的笑了,又是难免心酸。当年她风光一时,不想最后守在身边的居然是个十岁的女娃娃。
“甜儿……想你父皇么?”太后紧紧抓着甜儿娇嫩的小手。
甜儿深深低着头,不答话。
“皇祖母又梦见你父皇了。”她怕吓到甜儿,没有说梦见血光的事。
甜儿还是不支声,依旧低着头。许久才笑笑,说,“甜儿都快忘记父皇什么样子了。父皇离去时,甜儿才五岁,什么都还不懂。”
“你父皇对你的疼爱是少了些。还不及……”太后差点就说,还不及残月那妖妇疼的多,话到嘴边又愤恨地咽了回去。
甜儿知道太后想说什么,抬头看着太后,小心地问,“皇祖母还在怪母妃?”
“她不是你母妃!”太后冷声低斥一声。
“是。”甜儿又低下头,“甜儿的母妃在甜儿出生时就死了。”
太后将甜儿搂入怀中,“可怜的孩子。你记住,别忘记那些害得你失去一切的人。是你皇伯父不忠不义,是那妖妇祸国害民,最终害了你父皇。”
甜儿在太后怀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残月不耐地睁开眼。眯着眼,用手遮去些许光亮。
身侧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见她醒了,他轻声说。
“再睡会。”
残月刚一动才知道浑身好像散了架,一点力气都没有。回头赌气瞪他一眼,他倒精神的很。昨晚他欲求不满,居然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害得她现在这么难受。
他抿嘴笑了,一手撑着头看她,很喜欢她嘟嘴生气的小模样。
残月羞得脸颊一红,赶紧转身背对他,看向屋里香案上……无极昨晚不会看到他们的活色生香了吧!想到被孩子牌位对着,脸红得好像熟透的虾子。
当残月看到香案上空荡荡一片,霍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抓了衣服遮住身子跳下床,找遍整个屋子,也没有再看到无极的牌位。
“你找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她半裸身子在屋里焦急地跑来跑去,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层迷人的光彩。
“牌位呢?”残月居然紧张得脸色都白了。
他本一副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见残月这般焦急不禁微恼,“母妃的寝宫,怎能供奉他人牌位!已经丢去烧了。”
“什么?烧了?”残月吼起来,扑过去一阵捶打云离落。
“无极怎么会是别人!你怎么可以烧了!”残月愤恨地嘶喊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你疯了!朕未追究此事已是法外开恩!难不成在梨园设立牌位供奉之人就是你?”云离落愤恼地抓住残月的手腕。
“我恨你……”残月力竭嘶喊,如一把锋锐的匕首,深深插入云离落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