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长公主那是一个字都不能提,要是那个把他视为性命般的干娘,知道九宫十殿的大考如此凶险,怕是要亲自带兵把他押回京城了。
还有那个一心想让他为白家开枝散叶的亲爹,指不定正天天在家烧香拜佛期盼着他早日回家呢。
剩下的只有京城的师傅了。不过师傅早说过除非取得银纹法带,否则不准说出他的名字。师傅……
白戎眼睛陡的一亮,翻身坐了起来,埋头在床尾装私物的木匣里翻找了起来。没一会就取出了一把上等的檀香木扇,这宫中御用之物清香四溢,却配了一块质地极为普通的白玉扇坠。白戎小心翼翼的取下玉坠,把檀香扇随意的丢到了木匣中。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把手中的玉坠翻来覆去的看了近半个时辰,可期盼中又带着怀疑——这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玩意能有用吗?
可想到师傅临行前曾经叮嘱过好几遍,说是如果不到必要之时,千万不要拿这东西去向他的主人求助。以师傅的性格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把一句话重复说上三次……
白戎躺在床上思前想后,一点困意消磨的干干净净。
“咚!咚!咚!”屋外传来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
“谁!”白戎高声问。
屋外的人没有说话,半刻后又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白戎不耐烦的走到门前,用力的拉开了门。门一开寒气扑面而来,一个英挺健硕的年青人几乎挡住了整个门,见到他后,那人满脸堆笑,十分利索的请了个安。
院中传来一阵响动,白戎偏头向他的身后望去,只见廊前的积雪上乌压压还跪着一片人。
“张侍卫你怎么来了?这些是什么人?”白戎扶起他,疑惑的问道。
“辰阳长公主担心山上苦寒,命我给地法门送些御冬之物,这些人都是陪同押运的侍卫。”张侍卫朗声说道。
“押运?干娘送了多少东西上山?”白戎惊讶的问道。
“也就二三十车吧!”
白戎彻底无语了,他在心中暗暗叫苦,“干娘啊!干娘!因为你的关爱,已经让我成为地法门的隐患,没人愿意为我联荐,你现在又大张旗鼓的送这么多东西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张侍卫显然是众人的头,他见白戎脸色不佳,很识时务的没再多话,拍拍手,跪在院中的一个长脸的年青人,双手托着一个锦缎包袱走到了回廊前。张侍卫接过包袱,递送到白戎的面前。
“这是北疆今年进贡的一件狐白裘,是取白狐腋下的皮毛所制,轻暖异常,天下无双。皇上赏赐给长公主,长公主挂念公子,让我带到九宫山给公子御寒。”
白戎一听是白狐皮制的衣服,心中就是一动,这要是让香香看到,她不气疯了才怪。
“干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狐裘我是真的用不着,你上山后见几人是穿棉衣的?九宫山上修法的弟子不畏寒暑,我若是穿上这件狐裘,立时就变成地法门的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