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饮秋暂且相信了陆晴霜所言,普天之下,很多事情确实有些匪夷所思的巧合,就像这姑娘能与自己相遇,也算有缘,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让对方觉得有用处的,但是既然听她说了医治好了家中病种的母亲,也算解了一个心结。
孟饮秋双手抱拳,弯下身子,很是郑重的道了声:“陆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今后若有幸能效犬马之劳,并当肝脑涂地,绝不犹疑。”
这一句道谢,比起之前孟饮秋支支吾吾的语言,不知道大了多少,而且很是流利,一口气说完,陆晴霜转过眼神,定格在孟饮秋身上,看了一会,也不表态,就直接切入正题,又说起此时此刻要带他脱离这大牢的事。
孟饮秋还是以前的态度,蒙受不白之冤,绝不踏出这深牢一步。
陆晴霜见他如此执拗,撇嘴秀手一挥,便指着对面似陷入熟睡的精瘦男子,道“看见了吗,这大牢逼疯了多少人,你难道也想等到某一天,变成这般模样不成?”
孟饮秋不敢多看那精瘦男子,之前的血腥画面他可是亲眼目睹,虽说未闹出人命,但见那瘦弱男人发疯般的嗜血模样,着实让自己吓了一大跳。
只是面对陆晴霜坚持要带自己逃离这大牢,他何尝不是犹豫过,只是心中坚信公道自在人心,他躲不过自己的良心,也绕不开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心,便理直气壮的,用那略显深邃的眸子,看向陆晴霜,称道:“衙门不会眼睁睁看着犯人饿死,等明日狱卒送饭,我便问他,何时审理我这桩案子,我不信官老爷真的会让清白之人被囚禁在此一辈子。”
陆晴霜听后,冷笑道:“你可知你口中的官老爷,如今自顾不暇,还有功夫理会这牢中的犯人吗?”
“那就等他有空,自然会来处理。”孟饮秋仍旧坚持。
“唉,枉你读了那么多年书,不知为官之人,大多只在意自己那头顶乌纱,对于寻常百姓,他们向来能避则避,还会真心去管你的死活么。”
孟饮秋走去一旁收拾那堆干草,驱赶蟑螂老鼠,再不作声。
陆晴霜见他如此,有些生气,指着孟饮秋道:“好你个呆头书生,本小姐有心救你,你不识好歹,那我就让你看看,你一直抱有希望的官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饮秋不以为然,他确实对这突如其来的陆姑娘抱有感激,也不会违背他们约定的三年之期,简单收拾一番后,还想解释自己为何坚持,正自说了句:“陆姑娘,你放心,我们说好的,小生绝不反悔,只是……”
话说一半,回过头时,陆晴霜又没了踪影,除了自己所在的牢门大开,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安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