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从茶几上的烟盒里mo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说:“老马,这么一大早过来找我,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马德邦在一旁坐下来,两只手在大腿上不是所错的抚mo着,微微欠着身子,微微尴尬的笑了笑,说:“是……是有点事想请张书记你出马帮个忙……”具体是什么事,马德邦却显得有些支支吾吾,难以开口了。
张老头吸了一口烟,缓了缓神,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说:“老马,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马德邦第一次遇上这种让自己有点措不及手的事情,之前也没有因为什么事而求过张书记,所以表情显得极为纠结不堪,眉头紧锁,一脸的愁闷,“咳咳”的整理了一下嗓子,一边有点紧张的在自己大腿上搓着,一边硬起了头皮说:“张书记,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让你出面帮我给郑主任说一声,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喝醉了,发酒疯——”
张老头一开始就知道马德邦这么一大早过来肯定是为这事而来的,但毕竟马德邦也是建委党组成员兼副主任,他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就说昨晚的事情,等马德邦自己带着自责的语气主动开口谈起这事,他便显得有些情绪激动的打断马德邦的话说:“老马,这还叫没什么事啊?昨晚你知不知道你和郑主任闹得动静有多大?你说你好歹也是建委的高层领导,怎么发起酒疯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人家老郑好歹也是建委的一把手,比你官大,那是事实,你怎么还去招惹他呢?”
马德邦知道昨天自从自己给赵得三帮腔后郑秃驴就想整他,怂恿着所有人和他喝酒,要说冲突的根源是在自己为赵得三ting身而出了一次,但他没想到郑秃驴会借着那个机会把对赵得三的不满意一股脑撒到自己身上,才导致了最后的正面冲突。但张书记说对啊,人家的官大,自己现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了,唯一希望的就是在张书记的圆和下让郑秃驴不要把昨晚的事情太过记在心上,自己也得拉下脸去给那老家伙赔礼道歉。“昨晚我那不是喝多了嘛,喝醉了发酒疯呢。”马德邦讪笑说。
张书记这个老头子是个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在建委这么多年,谁也不得罪,书记的位子才坐的稳如泰山。这时就显得很同情马德邦的处境,吸了一口烟说:“老马,昨天的事啊,说起来其实老郑也有错,你说你都喝多了不能喝了,老郑还要逼着你喝,那就是他的不对。不过话说回来,老郑能找着跟你喝酒,那也是看重你嘛。哎!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你一喝酒发起酒疯来那么严重,昨天晚上的动静闹得太大了,要不是你后来主动认错啊,我估计老郑昨晚一直追着和你闹呢。”
马德邦对张老头的为人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书记,发生了这样的事,请他出面解决最合适。此时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书记还是很明事理的,至少在自己面前谁也没偏袒,就事论事的说错在双方。这让马德邦觉得自己算是找对人了,刚才来找他时那种尴尬的情绪也消失了,呵呵的说:“张书记,还是你说的在理。”马德邦这样说有两层意思,第一以解释为他认为张书记还是很公正的看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的;第二层意思可以理解为他觉得张书记说的话在理,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想传达一个张书记是个按理说事的人,他和郑秃驴之间的冲突让张书记去说情最为合适不过了。
“我说的在理哈。”张书记心里很受用的笑了笑,吸了一口烟,转过脸问他:“老马,那你过来找我具体是想怎么弄?你先说说看,我听听你的想法。”
张书记的表情由一开始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不满逐渐缓和起来,马德邦察言观色,觉得张书记应该是已经答应了帮他去说这个情,于是就趁势说:“张书记,你看你是主持单位里的党工作的,我和郑主任之间的关系搞僵的话,对你也不太好,这还得你出面调解一下才行。”
张书记考虑了片刻,觉得马德邦也找上门来了,自己不给他点面子的话也说不过去;再者,马德邦说的话也对,自己是主持单位党政工作的,调解领导之间的关系也算是他分内的事情,要是不出面的话,万一两人个斗的太激lie,传到上面去的话,那就是他这个书记的失职啊。全盘衡量了一番,张老头点了点头说:“既然马副主任来找我了,那我不出面也是不行了,为了咱们单位的大局着想,好吧,我就去给你说说这个情。”说完疵灭了烟头起身去卫生间撒了泡尿,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间穿上衣服,给马德邦说:“老马,你先在这呆会,我先过去给老郑说说。”
“好的,那就麻烦张书记了。”马德邦起身将张书记送出了门,在他房间的沙发上重新坐下来,点了一支烟,等张书记的消息,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马德邦的手机响了起来,立刻将他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回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张书记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直接关系到他和郑秃驴的冲突是否化解,马德邦拿着手机看了看,极其忐忑不安的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紧张不安的喂了了一声。
“老马,你过来一下,来郑主任房间。”张书记的语气听起来既不缓和也紧张,一时也听不出来到底是说通了还是没说通。为了了解一下张书记说情说的到底如何,马德邦对着手机小声问道:“张书记,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