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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扶坵城，一行人缓步向着城西那座占地极广的府邸走去，那里就是周府。

宽阔的街道，地面难得地铺着齐整的石板，街道尽头气派的周府大门已经清晰可见，两座巨大石狮立在门口，横匾之上周府两个镶金大字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过此时两丈宽的街道上整齐站着数百多个穿着轻甲的兵士，前面三排扛着藤甲盾牌，后面是数十向前斜竖着长枪，再后边是百来个弓箭手，箭已经搭在弓弦上，拉开如满月，只等下令。

唐三藏先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兵士和他们身后的那些周府家丁，看来这扶坵城的兵权就在周府的手里。

“这些和府里那些，比比看，谁杀的多。”孙舞空转了转手腕，看着那些那些兵士，看了朱恬芃一眼说道。

“比就比，谁怕谁，输了的陪赢了的睡一晚。”朱恬芃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听着好像没有问题，不过这有什么区别吗？”唐三藏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好！”孙舞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师父小白你们可要作证哦。”朱恬芃一脸奸计得逞地表情。

唐三藏也是反应过来，睡和被睡，这对于她来说根本没区别啊。

“等等，虽然这周府之中有该死之人，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该死，要是把拦在身前的人不问好歹都杀了，和那些残暴的妖怪和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唐三藏抬手止住了已经准备动手的孙舞空和朱恬芃，神色认真地说道。

“难道就放过他们吗？”孙舞空眉头一挑，有些不解地看着唐三藏。

“师父，刚刚才夸你呢，怎么你又啰嗦起来了。”朱恬芃也是不太高兴。

唐三藏摇了摇头，看着他们神情认真道：“你们师公曾经对我说过，人和妖都有善恶之分，不能不管不顾就一拳打死。你们看，这里有几百人，多是些每月领些饷银的兵士，他们罪不至死，而那府中那些普通丫鬟仆役，也只是被欺压奴役的对象，若是把他们都杀了，那和周府里那些恶霸有什么区别呢？”

孙舞空是石猴出身，修炼成仙，朱恬芃在天上当了数百年天将，是能和四大天王比肩的天河元帅，只要主观上觉得是恶的，根本没把凡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但唐三藏不一样，他是人，所以知道人命的可贵。

他可以放任孙舞空和朱恬芃在城门口杀了周斌和那些家丁，因为那些人身上都有煞气，手上定然沾染着普通人的性命，所以在他看来是该死的。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些士兵和捕快，更多的只是普通人，而且他们的存在代表着扶坵城的秩序，如果这些人都死光了，这座城市或许很快就会陷入难以控制的混乱之中。

他的判断或许也很主观，但这样程度的主观至少是符合这个世界，或者说符合他的价值观的。

她不强求孙舞空和朱恬芃一定要把世界观和他同步，但至少希望他们能能够明白一些他所坚持的一些东西——惩恶绝不是为恶的理由。

他希望的是，她们不会成为凡人眼中暴虐的妖怪，或许可以做的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