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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赛扬学弟，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只信鸽。

被自己的同胞定义为低值易耗品的渺小存在。

当然，按照外星学弟自己的解读，他倒宁愿把这个“职业”翻译为地球人类语言对应的“渡鸦”。

“渡鸦到底是个啥？是乌鸦的眷属么？呱呱叫的那种黑色飞禽？”

“没错！呱呱叫的黑色灵禽。”这外星人看起来神经相当地大条，十分慷概第把这当作了恭维和赞美。

“所以你不会在宋朝停留太久？很快就会继续向更古老的位面出发？”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明摆着的，蒯飞想要打听的其实是，这看上去是友非敌的外星学弟，还能在当前位面滞留多久。在这有限的滞留期间，有没有可能帮忙把某些讨厌的敌人，提前连根拔起。铁木真副本是来不及去推了，完颜兄弟副本其实抓紧时间还是来得及试试的吧？

但赛扬学弟得脑回路显然不大一样，如果他那一大摊不可描述的雾态墨迹深处，也藏有脑回路这一类思维器官的话。

“我打算在这里留下尽可能多的信标，你们的这个时代，是个很特别的灰色区域。这里存在大量的干扰信息，如果不加以妥善管理的话，或会严重扰乱渡鸦使者的信息传递工作……”

对于蒯飞而言，赛扬的说法，既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目前暂时可以视作大好消息看待，但也不排除日后这会变成一个严重的麻烦。

北宋作为最受穿越客亲睐的几个敏感历史时空，这里的秩序显然已经被搅和得一团浆糊。从系统娘之前提供的信息，再傻也听的出来，所谓五大流氓在这件事情上有点束手无策。不然也就不会有无数次得系统刷新事件了。系统娘刚才可是按一五一十十五二十的方式来计数的。

赛扬学弟作为渡鸦信使当中的一员，（很可能是无数渡鸦当作的一位精英首领），连他都感觉这个位面发生了让外星人也蛋疼的麻烦事儿……由此可见，拯救大宋的企图，并非绝不可行。

尤其是，从赛扬犹豫的态度上看，外星执行官也并不是一言不合就刷新的。刷新重置什么的，目测起来，对外星人也是很难忍受的重大损失吧。

所以……赛扬学弟未必会坚决站在力挺女真人毁我汴京城的所谓“正史”路线上。

说不定他另有什么想法呢？

想想看，蒯飞现在依稀已经能够体察到赛种外星人对于地球文明的根本诉求，不就是个实验田吗？维护正史什么的，不过是外星人跟未来地球科幻联邦政府之间达成的友好协议条款而已。

出差在外办事儿的人，历来都是贪赃枉法，欺下罔上，中饱私囊。想来外星人也不例外。尤其所谓的地球联邦，又不是赛扬怪物们真正的上级。不过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忽个悠，打个擦边球，虚报一下业绩，真只眼闭只眼什么的，岂非多元宇宙通行的常态？

就算外星人很傻很天真还没学会腐败吧……那也不难……他们不是正巧热衷于解析和研究地球文明兴衰沉浮的核心原理吗？这原理，不就是腐败政治学么？

有个伟人说得好，要知道苹果酸不酸，你最好亲自咬一口看看。

固然赛扬社会的最终目的是阻止赛扬文明的腐败堕落和奔溃，那么，要想学会制造抗体，你起码得先建立一个完美的病原体样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