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姐！我可没你那么老！这就是九天玄女送给宋江的三本天书。】

一边翻翻捡捡，一边求询：“这不是幻想道具么？怎么还真的有？”

系统娘的随身空间既然可以这么用，那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是个实用性最强的金手指了吧。于是飞哥对系统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这个事情我也讲不清楚！反正世上本无这书，穿越北宋的人多了，渐渐地就有了这书。】

“你是逗我的吧？”飞哥现在惹不起这个随身空间的掌控娘，不好意思跟她吵，只能强行按捺住想要吐血的冲动。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呀！鲁迅体实在太扯淡！

【我跟你讲真的哎！保证不是在逗你！第一次我投影下来跟大富大叔建立映射匹配的时候，这个位面的大宋军队早在李元昊都还没称帝的时候，一怒之下就把西夏都给灭了。敦煌那边的曹氏叔侄率领西域蕃兵有功将士奏凯归来，来东京城里受赏。当时就有个回鹘小姑娘来咱们店里试吃东坡肘子。那一次的东坡肘子，可比现如今的差劲多了。小姑娘吃了楞说腻歪，找茬闹事儿，就是不肯付钱。大富大叔还跟人打架来着……】

“呃！然后呢？”

【系统刷新后我又来了第二次，这第二次大宋朝就没有去搞李元昊。想挑拨契丹人跟党项人鹬蚌相争，大宋好趁机渔翁得利。恰好契丹人也是这么想的。大宋和契丹都不对西夏出手。结果这李元昊穷兵黩武，直取甘凉州，大战吐蕃羌兵，又袭破瓜州沙洲，把敦煌一把火烧没了。嗯，我觉得第一次肯定是穿了个假的越。这第二次好像是做过些调整，比上一版稍稍靠谱一点。就是因为李元昊火烧敦煌，当地人才会把敦煌文物藏到莫高窟的密洞里头去嘛！】

蒯飞已经彻底迷茫了。连问题也问不出来。

“……”

唯有无语。

系统娘却毫不在意。

【喂！赶紧地！你找你的天书！我侃我的老把式，你随便听听就好。可别耽搁了正事儿。话说第二次映射期间，我是劝你放弃水浒梦，去莫高窟那边盗个宝什么的。你懂得，那鸣沙山月牙泉千佛洞里的藏宝，当真是毫无争议地价值连城。】

“作为一个系统，你不会也这么贪财吧？”

蒯飞表示怀疑。这系统娘显然不需要钱这种资源。要说是AI智慧极度敬业，全为宿主着想，跟雷锋焦裕禄似的，我们飞哥又有点不敢置信。

“你对我……嗯，你对之前那个大富大叔这么好，图个啥？”

蒯飞在二十一世纪算是平凡正常的人类。系统娘对我们飞哥好一点，飞哥是不感觉意外的。毕竟我们飞哥的颜值和气质，虽然不出众，随便碾压三寸丁谷树皮没悬念吧。

却没料到，这系统娘当年却是连原版武大郎也不嫌弃的。这是多重的口味！这是多么敬业的AI职业操守！好令人钦佩啊！

【你说我还能图个啥？我就想要个六神无主的，有信标的那种，不与任何命运回路发生干涉的合法肉身。这样的理想肉身不好整。恰好这莫高窟里有一个。也就是敦煌宝藏大发现的时候，一个残卷上写着“赵行德为甘州小娘子祝祷灵魂不堕无间地狱。”】

蒯飞已经找到了第二册和第三册。

这上中下三册天书，原本就摆在一起的。大概是上一个翻阅人看过之后，稍稍放偏了一格。在相邻一格的书架上顺利收齐了天书全套。

这天书据吹嘘是九天玄女送给宋公明的，也即是可以趁黑风召唤纸人纸马出来作战的歪门法宝。

如果真的能这么用就帅气了！蒯飞的心里头当然是不信这些古代荒谬奇谈的，心里头却忍不住这么偷偷地一想。

“这两册也收起来吧！我说系统妹纸，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敦煌文物里甘州小娘子什么的，你从哪里看来的？起点小说吹的？还是百度度来的？”

【全套收齐！耶！那个你别多想，是日本人井上靖的小说里写的。小说我也没看，光看了电影。1988年的什么获奖大作。那电影拍得可是真好啊！骑马打仗时的配乐好听极了。这电影明明你也是看过的呀，竟然忘记了？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失忆了？要吃点特效药不？】

蒯飞的心中陡然一震。

乱纷纷的记忆涌泉，从心底尘封已久的某个角落，冒出来。

仿佛天空在燃烧，不是，是仿佛狂风刮过沙丘。

沙丘上黄砂漫天飞扬。

渐渐地，露出黄砂深处掩埋的古老魔堡。啊，不是沙丘魔堡。是丝路湮埋的北宋阳关古道。

“维时景佑二年乙亥十二月十三日，大宋国潭州府举人赵行德流历河西，适寓沙州。今缘外贼掩袭，国土扰乱，大云寺比丘等搬移圣经于莫高窟，而罩藏壁中，于是发心，敬写般若波罗蜜心经一卷安置洞内——

“伏愿龙天八部，长为护助，城隍安泰，百姓康宁；

“次愿甘州小娘子，承此善因，不溺幽冥，现世业障，并皆消灭，获福无量，永充供养。”

日本电影以及井上靖的小说自然是虚构的，但井上老爷子创作的依据却是来自于真实无误的敦煌残卷。

赵行德和甘州小娘子，这两个家伙，还真的是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