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卓低下头,用余光扫视着一旁甚为得意的老八。
炘允则是抬头看向大殿门口,有些疑惑“老九这次究竟请来何方神圣?竟惹得这老九亲自迎接?”
炘辰咬牙不语,尽量放缓呼吸,让自己的面容保持着一贯的儒雅温和,希望父皇方才没看见自己眯眼的动作,也希望自己方才暗自磨牙的动作不要太明显。
炘卓理都不理炘允,仿佛没听到,眼睛只看着炘辰。
炘烙则是好心情的回答道“一个呆笨如木鸡的傻书生而已。”
炘允好心情的笑了起来“老九看人的能力越来越差了,竟然能接受蠢笨如猪的读书人,这最无一用是书生呢。”
炘烙配合着笑起“三哥的可不是,老九真是眼瞎了。”
炘允头“可不是。”
王安石第一次来到金銮殿,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却有着雀跃和兴奋,一想到能帮助太子去掉污,阻止罢黜太子的事情,这青史必将留名,自己一介布衣竟然能在这青史上留名,也算是梦寐以求。
王安石随着炘炎走进金銮殿,随着炘炎叩拜庆雪国主。
炘炎跪拜而语“父皇,儿臣请来的百姓既是他,姓王名安石。”
王安石跪拜而语“草民王安石,见过国主,吾主万岁无疆。”
公玉庆雪好心情的道“安石免礼。”
炘炎站起,发现王安石仍旧跪在地上不起,有些纳闷的问道“安石,父皇让你起来,为何不起?”
王安石跪得直直的,抬起头拱手道“安石一介草民,与陛下乃是云泥之别,与殿中重臣皇子乃是天壤之差,实不敢与各位比肩而战。”
炘炎皱眉道“安石,父皇已让你免礼了,又何来失礼之处?”
王安石憨傻的道“于庆雪国主,免了人臣之礼,但于安石却免不了师徒之礼。”
庆雪国主起来“安石,朕不懂,朕这是第一次见你,何来这师生之仪?”
王安石俯身而拜“回国主,安石来自直二心街,安石所在的街上每日都有太学的师傅老教化百姓,正所谓太学之徒,天子门生。自然是这师徒之礼,既然是师徒之礼,礼不可废,跪不可废。”
庆雪国主有些纳闷的笑了起来“这太学的师傅去安石你那里传道授业解惑,乃是师傅身为一师之长的私人所为,并非朕授意。朕虽然明白,安石是感激朕的爱民之施,但是不是朕所为,朕也不能受之啊。”
王安石直起身子,看向庆雪国主“国主,安石不明一事,可否请您赐教?”
庆雪国主挑眉“何事,但无妨。”
王安石看向庆雪国主,明亮的双眼闪耀着清澈和执着“国主,何谓储君?”
庆雪国主思虑回了回,眼前的书生思维跳跃太快,方才还在师徒之礼,怎么这么快道这东宫储君之事?莫不是个庸才?心中闪动着不快,看向炘炎的眼神微微有些失望“储君,便是朕的东宫太子。”
王安石拜了拜再次问道“敢问国君,储君可有监国抚民的责任?”
庆雪国主有些不耐“书生,这四书五经难道有没有讲嘛?自然有着责任和权力的。”
王安石跪得直直的,眼神中有着坚决“国主,草民在民间也知父业子承,子福父享。既然太子有监国的责任和权力,自然也有造福百姓的责任和权力。安石所在的直二心街便是太子一手所创,安石所在的直二心街便是太子请太学老师傅日日前来讲学授道,安石所在的直二心街便是太子可怜京城穷苦百姓而创造的福音之地。既然太学师傅是太子请来教化国主您的子民的,那也形同国主您亲自派遣太学教学百姓。如果安石所言不假,如果安石所言不错,那安石叩拜着师徒之礼,又何错之有?”
庆雪国主嗖的坐直身子,微微前倾“安石,你直二心街是谁建的?”
王安石站了起来“回国主,乃是东宫太子一手所建。”
庆雪看着王安石站拉起来,眉头皱起“炘戎?”
王安石再次拜了拜“回国主,正是我天元的东宫太子所建。虽然当前太子是有些许的污,但是我直二心街的百姓都衷心希望太子能平安回来,能继续造福我们这一方百姓,能继续庇佑我们这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