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道:“前两年还见过两回,后来就越来越少。晏琳的爸爸是一把手厂长,晏琳又在省委办公厅上班,他们一家人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凭着从小的交情,现在见面还能聊几句,等到过了几年,说不定见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见面后,我说今天修了两台机械,赚了五百块。她说与省委头头一起到哪里视察,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不至于,毕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话虽然如此说,王桥实际上从心里认同了田峰的说法,以前和旧乡朋友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友谊仿佛深得很。自己到城管委任了副主任,半年时间了,一次都没有和旧乡老友们联系过。自己在城管委任职,赵良勇在学校当副校长,实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却都是如此状况,更别说省委办公厅干部与小机修厂的老板了。
田峰回到里屋,拿了一个沾满灰尘的旧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道:“这是晏琳在新厂家里的电话号码,你拿着吧。你要到县政府工作,她在省里,说不一定那天就有用。”
王桥接受了田峰的好意,接过了这张纸条,小心地折起来,放进钱包里面。
李宁咏开着车来到了修理厂。下车后,笑吟吟地道:“鼠师兄,我和王桥要走了。”田峰道:“咦,为什么叫我鼠师兄?”李宁咏道:“我听到王桥叫你田鼠,你又是我的师兄,所以叫你鼠师兄。”田峰笑了起来:“这还真有道理。”
李宁咏又给蔡钳工打了招呼,和王桥一起离开。
看着远去的车影,蔡钳工咽了咽口水,道:“我操。蛮子太有艳福,我还以为晏琳就是最漂亮的,没有想到这个李宁咏也不差。晏琳在我们那一级是系花,李宁咏在下一级也是系花级别,怎么好花都被蛮子摘了。”
田峰道:“好花被蛮子摘了,总比鲜花插在牛粪上更能让人接受。蛮子有男人魅力,这点比我们强,不管是晏琳还是李宁咏。我们两个**丝都弄不住,还是老老实实赚点小钱。喝点小酒,快快乐乐做个小生意人。”
蔡钳工道:“这个社会太几巴现实了,当年我们一个锅里吃饭,一起打架,现在他马的分出高低贵贱了。”
田峰道:“路都是自己选的,别怨别人。”
蔡钳工道:“晏琳如果不是有个好爸爸。估计现在得回厂里,按她当时学的专业,有可能在车间当一个统计员。然后嫁给厂里的大学生,和我们现在差不多。由于有个好爸爸就完全不同,省委办公厅。听起来就亮瞎双眼。”
田峰道:“我不是完全赞同你的观点,王桥和我们一样都是**丝出身。这些年我一直在总结,为什么他和我们不一样。现在想明白了,人和人就是不同的,他当初进复读班的绰号号是九分,这是开始,复读班文科第一名,这是结局。如果我们能有他的那个心劲,命运肯定又不一样。所以,我们没有这个心劲,就得安心认自己的命,老老实实当个小奸商,一辈子过得也很舒服。”
蔡钳工对自己当有的生活状况很是满意,道:“吴重斌与刘沪分了手,如今在一线大城市当白领,过得真是苦逼,这都是理想害人啊。”
田峰道:“大城市毕竟机会多一些,说不定那一天就发达起来。”
蔡钳工戴上手套,走回自己的工作阵地,道:“说不定有一天他过得比我们还要苦逼。不聊了,先把这家伙弄好。”
田峰翻着工单,道:“后天到牛清德那个场去,他那里有一台rg5694型粉碎机不好用,让我们去瞧瞧。”
蔡钳工又停下手中的活,道:“你说蛮子会不会再和晏琳联系。”
田峰道:“这说不准。如果没有李宁咏,两人还能旧情复燃,有了李宁咏,难了。”
李宁咏此时也正在与王桥聊起晏琳,“你们聊到的那个晏琳在省委办公厅,这条线很重要啊,什么时候请她出来吃顿饭,我们要和她建立起友谊。”
王桥推脱道:“复读班的同学,一直没有联系,贸然叫出来吃饭不太妥当。”
李宁咏兴致勃勃地道:“就是吃顿饭,不存在妥不妥当的问题。她比我高一级,我应该找得到她的闰蜜,在静州不管要找什么人,最多通过两个中间人就能完成。”
王桥认真地道:“你别乱去找关系。”
李宁咏歪着头瞧着王桥,道:“你和田峰见面挺亲切,关系不一般,提出晏琳也是神神秘秘的,这不对劲。老实交待,是不是和那个晏琳有点暧昧。你如果不承认,我找关系亲自去问晏琳。”
王桥知道李宁咏为人精明,办事能力很强,真要去找晏琳,十有**搭得上线。为了免得李宁咏胡乱拉关系,想了想,道:“我和晏琳确实有点暧昧,你别去碰。”
晏琳父亲是红旗厂厂长,本人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这个条件太优越了。李宁咏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劲敌,有点紧张了,道:“你们现在还来往吗?”
她光顾着这事,忽略了路面情况,一辆小车迎面开了过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未完待续。。)u